十七
援的处境,刚刚坐在那间高档咨询室的沙发上时,她心中升起无由来的自暴自弃。 “我和亲jiejie搞床上去了,”混账话盘旋在她的嘴边,稍不注意或许真的就会脱口而出,“luanlun,你们是这么称呼的吧。” 她猜得到这个爸爸的熟人告密的速度能有多快,她会给自己和jiejie都带来巨大麻烦。可世界以一种极其愚笨的逻辑在腐烂;想要一场彻底的大洗牌,推翻这个摆着死局的棋盘;想要一切都乱成早高峰里的车祸,熵增是剧变的起点;这潭生活的死水上漂浮着叫人作呕的油光,反映出暗无天日的灰黄苍穹,如果让一切恢复原状已经无望,不如砸下一块巨石碾碎所见所有形状。 而说出那句话,目睹对方被震得瞠目结舌,再欣赏父亲得知自己的两个女儿之间有过性关系后拧成一团的错乱五官,或许能给她一些棋盘在翻转的幻觉。 当然,她没有,真要这么做,现在已经在拎包入住六角亭的路上了。 崔璨通知老爹他的人脉和努力没有任何作用后,老爹意料之中地怒了,根据本次愤怒程度,崔璨预估两人将会直接冷战到国庆假期结束,她又要天天点外卖了。 返程时还是上午十一点,崔璨不想回爸爸那个家。 “我找我姐有事。”崔璨对驾驶座上的人说。 崔璨被爸爸的奔驰扔在了地铁站口。 薄薄的一层云将太阳遮了一半,可以抬头而不感到刺目,崔璨仰首长长呼出一道气,戴上圈在手腕上的口罩,调出绿码,在太阳重新变得刺眼前钻进地铁站口。 “同学,借一下你笔记可以吗?我有两个公式没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