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拔刀
,她只好借着朦胧夜色取下浸满血渍的布条。 简单清理好伤口,她又从自己裙衫内摆撕下一圈干净的绵白布条,为他重新包扎。 做好这些,蓝璎已是满头汗,累极饿极,自己也差点昏过去。 她到厨房饮下整整一瓢水,然后从灶底扒出那根又冷又硬的烤红苕,胡乱剥了皮,作三两口咽下。 蓝璎吃完便躺在柴堆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甜,很香,梦到自己与德太妃坐在海棠树下喝酒,喝的是将军醉梨花白,酒香清醇,回味甘冽,真是人世间一大美事。 酒越喝越多,人却半分不醉,只是觉得冷,似有寒气裹体,冻得她无处可躲。 猛然间清醒,蓝璎发现自己仍在蒋宅。天色微亮,东方已经露出一抹鱼肚白,她就躺在柴堆上,手脚缩成一团,是被硬生生冻醒的。 她起身后甚觉口干心燥,忍不住又饮下半瓢冷水。水是冷的,饮下去,根本不解渴,体内反而愈加冰寒。 蓝璎头重脚轻地走进偏屋,远远看到床上的男子仍是双眼紧闭,不知是昏睡还是和她一样做着大吃大喝的美梦。 直到走近细瞧,她才发现男子眼窝深陷,脸色苍白如雪,就连嘴唇都是惨白,整张脸无一丝血色。 她伸出食指在他鼻间探了探,探一次,再探一次,只无奈摇头。 他还没死,或者说,还没死透…… 蓝璎掀起薄被,解开他的上衣察看伤口,不出所料,昨晚新换的棉白布条又是鲜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