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公司面临破产清算不说,他爸说不定还有牢狱之灾,真够呛。 余旸坐一旁喝果汁,没出声。 墙倒众人推,这些个嬉笑调侃的,哪一个没有巴结过郑栖。 他听不下,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瞧见郑栖在酒店侧门口打电话。 人是蹲着的,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夹烟,烟都快烧到烟屁股了,灰烬堆叠,也没见他轻轻掸一掸。 余旸只听见他呼吸沉重,良久才说了一句:“行,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他挂电话很快,踩了烟蒂便转身,没留意到廊道里还站着一个人。 余旸望着他,这才发现即使过了青春期,郑栖仍比他高不少,他干巴巴地说:“你好……” 昏暗中,郑栖好像在认真看他,目光里有思索之意,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好半天才说:“你好,老同学。” 这道目光让余旸受宠若惊,四目相对,他准备扬起嘴角——还好没着急笑出来,因为郑栖的下一句是:“你减肥了?我记得你以前扔铅球很厉害。” 余旸片刻就僵了,暗自后悔:刚才怎么就没跟那些人一起推墙? 过了这么些年,郑栖本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嘴欠。 真不怪那些老同学。 不,应该说他向来直言直语,不屑于讨好任何人,更有目中无人的资本。 年少家境殷实,人又聪明,功课难不到他,吊儿郎当学也能排进年级前三。 心情不好就逃课,他爱飙车,头盔一戴,整个赛道恐怕都要炸起来。 最致命的时刻,不是他凭着那张过目难忘的脸为所欲为,而是明明长相英气逼人,对着毫无兴趣的人,一脸宕机表情——说的就是那些迷恋者。 余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