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的性命。” 本朝有议罪银制度,根据官员犯罪情节轻重,收取多少不一的银子,可免除一定责罚。 是以,此银又叫赎罪银。 平叔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就听小姐的。” “这事我不方便出面,就交给平叔了。” 平叔应了,又不满而怜惜地说:“除开曲家祖业,剩余的,可都是小姐的心血,真金白银的……再说了,小姐忙前忙后的,还跟金家,才……” “千金散尽还复来,父兄的性命最重要。” “是是是。” 第二天,平叔将田庄店铺归拢过后,便请了庄宅牙子来府里,很快,曲家变卖产业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属下来回禀此事,打量着陆沈白晦暗不明的神色,言辞间全是佩服:“咱们夫人可真有魄力!那多少人眼热的红铺子,唉。” 陆沈白轻笑一声,吩咐:“暗中盯好牙子,别让欺负了她。” “是,公子!” 属下走了,陆沈白立在原地。 “陆大人,来的早啊。”一个洒扫的官兵对他行礼。 陆沈白微微颔首。 他一早就来了鹊桥巷。 鹊桥巷位于京都西市偏北,与繁华热闹的街市相距不远,此处所居住的,都是一些做散工的穷苦百姓,往日陆沈白来,一条细窄石板巷子,两边乌檐飞翘,下面一溜儿开着桐木窗散潮,花花绿绿的衣衫挂满竹竿,自北朝南,人声络绎不绝,而现在—— 焦土烂瓦,一方半倒颓墙上铺了尺厚积雪,火烧后的破洞布帘挂在烂竹竿上,石板上尽是灰黑色的泥水脚印。 官差们分工明确,一拨在疏通河道,一拨在挨家挨户检查蓄水缸。 蔼蔼雾凝,陆沈白在一家只剩破门板的门环前站住。